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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上影节贾樟柯世界上的导演可以分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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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7月26日刊|总第期

贾樟柯的电影向来给观众一种震撼的真实。

《世界》讲述一群外来务工者的爱恨情仇;《三峡好人》看似是寻妻寻夫,其实是聚焦三峡移民这一举国大计;《二十四城记》则借助一家国营工厂的兴衰,展现城市化进程中,个体命运的风雨飘摇;《天注定》更是将影响中国的公共事件淋漓尽显。贾樟柯导演将自己定位于时代的记录者,在他的电影里,可以感受时代的变迁。

在年,全球疫情爆发,对于影视行业来说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影视从业者该如何创作?在第2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开幕首日,“电影学堂”邀请了贾樟柯,他同业内人士及影迷分享了疫情之后影视从业者该如何创作,以及向年轻创作者分享了电影创作的方法与技巧。

疫情之后,

影视创作者需要将新的感悟体现在未来电影里

面对疫情,贾璋柯称世界上的导演可以分为两种,经历过疫情的和没有经历过的。

对于这个说法,源头要从二战说起,在电影界里有一个共识,导演分为经历过二战的和没有经历过二战的,“二战结束以后产生了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到了六七十年代,包括像法国新浪潮、德国新浪潮,戈达尔、特里夫·哈维默,他们也都是在二战中渡过了自己的青春或者童年,这代导演他们成长起来之后,带着战争的记忆从事电影,跟我们没有战争记忆的人是有区别的。他们对在极端条件下所呈现出来的人性是有感悟的,他们见证过人性最艰难、最黑暗的浩劫,所以他们对于理解人,以及由此散发出来的同情心都是独特的。”

在贾樟柯看来,疫情带来的恐慌,不亚于一次战争,新冠疫情之后一定会让导演对人的脆弱性有了新的理解,对我们所处这个世界的本质有新的认识,会让我们更加珍惜那些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经过疫情之后,电影从业者应该拍出更有电影感的作品。

“历史提供给你一个思考的机会,给了你思考人类社会的一个大的事件契机,我们的思考能力,我们的创造力能不能像二战时候那些导演一样,能不能就像当时的德西卡、罗西里尼拥有那样的洞察力,观察力,表现力,这给我们从业者提出了一个要求。”

在疫情期间,贾樟柯认为影视从业者要重新思考,观众对电影有哪些新的要求,这个新东西是什么?

贾樟柯结合历史分析称,观众新的需求可能恰好是新的模式。在二战之前,好的电影一般是制片厂的大制作,改编自经典小说,例如《巴黎圣母院》。但是在二战之后,优质电影有了新的拍摄模式,去实景拍,找非职业演员拍摄,例如《偷自行车的人》。“《偷自行车的人》证明了非职业演员也是一种可靠的选择,在此之前制片厂是不愿意冒险找素人拍摄,认为找职业演员更加靠谱,这种美学的潮流产生了新鲜的主义。”

为什么新的模式得以奏效,因为在二战之后,人们渴望看到当下生活,真实生活,而像《巴黎圣母院》《红与黑》这样的影片,观众觉得解决不了当代的问题。

以此类推,二战后的影视作品和当下疫情之后的影视作品,观众的需求都发生了改变,对于改变,贾璋柯分析称:“受疫情的影响,观众在互联网看了半年的影视作品,这并不代表观众都跑到互联网上去了,观众真正渴望的是获得心灵的回应,观众需要新的作品、新的电影语言、新的方法、新的叙事。”

一部优秀的影视作品是五观全开,

能激发观众感知力的

作为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第一场“电影学堂”,贾樟柯在现场对年轻创作者进行了诸多指导。

贾璋柯对影视从业者强调了写作的重要性,“在互联网碎片化阅读的时代,系统性写作显得尤为重要,它是一种思考方式,是我们一种认知的本领,同样是我们一种处理生活的能力。无论写短篇小说、散文、长篇小说都带有一种整合结构、梳理、将碎片化的生活跟碎片化的感受形成一种完整结构、完整意念的这么一个过程。”

除了写作,疫情之后,年轻电影从业者该如何创新?贾樟柯认为创新的层面非常多,不仅局限于语言的创新、剪辑方式的创新、结构和类型的创新,创新的难度是寻找到人物形象,发掘出文学画廊和电影银幕上更没有表现出来过的人,这是对电影和文学来说最大的贡献。例如,王家卫电影《阿飞正传》中,用无脚的鸟来暗指张国荣饰演的阿飞,突出其特殊的时代性,这是对电影艺术者最大的考验。

贾樟柯很多电影也都专注于人物形象的塑造,例如让贾樟柯一举成名的《小武》,对于创作初衷他分享称:“年的时候社会变革已经到了基层社会,我想表达一个年轻人他适应不了变化,因为想突出这样一类适应不了变化的人,我才去构思人物关系,以及后面的故事情节。”包括影片《江湖儿女》,对于描绘江湖的电影很多,各种恩怨离愁,但是贾樟柯并非通过江湖传说入手,而是通过男主斌哥的一生来描绘江湖。在片中,主角斌哥因为饮酒过度,造成高位截瘫,众叛亲离后,落叶归根,虽然英雄已落幕,却依旧讲大哥排场,被旧情人当头棒喝后,意欲起身,却久未成行,先前的叱咤风云沦落为如今的命如草芥,让人更为唏嘘感叹。

贾樟柯在创作上从人物出发,拍摄作品时不仅满足于给观众去讲一个故事,而是带观众去体验一段人生,“大部分电影希望讲一个故事给观众,对我来说我觉得拍一部电影,是与观众一起去过一段生活。当你带着这个理想去拍电影的时候,你就能找到你电影中人物所有需要的细节、质感。因为过一段日子它不是抽象的,要面临柴米油盐,坐什么车,走什么路,穿什么衣,说什么话,吃什么饭,这些就形成了你跟观众之间的一种默契,让观众决定是否愿意进入这段旅程。”贾樟柯将这称为艺术的气息,一部优秀的艺术作品是五官全开的,像沈从文的小说,几乎都是五观全开的,对声音的描写,对天气、体感的感知力是一个立体的世界观呈现。“什么样的电影是特别有味道的,是可以用感官来判断的,是可以用听觉、触觉、嗅觉来感受的。”

在电影学堂的尾端,贾樟柯坦言,任何一个时代的年轻人开始自己的创作都是难的,都是一个崭新的命题,因为没有经验、没有资源、没有人证明过你的才能,而被社会理解认识,被行业理解认识是需要时间的。贾樟柯特别喜欢“电影工作者”这个词,他享受一个一个字写剧本,一张一张脸选演员,一个一个景逐次勘查的创作过程。他认为影视从业者,始终不要忘却我们是一个劳作的人,电影工作者更不要因为荣誉而失去了对劳动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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