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经历已经几度刷新了王伟男的以知。
怎么说呢。就以豪华轿车将军为例,当时邹瑞到山南城的时候见着一辆门就足足让他内心激动好阵子。可现在,王伟男己经有了将军疲劳了。一点不夸张,三天里,起码见了五六辆!什么暗金版,周年纪念版,上将版,龙腾版都见着了。每一辆将军都对应一位真正的帝国将军。每位将军又有一队卫兵,随从。现在的山南城。一下子拥出了数万人的军队。空气都紧张了,老百姓自觉的不上街了,大马路上一水儿的军人。
如此规模的军队集结,难不成是要打仗?!可是又不像。没见着大型装备和戒严封锁呀。那这数万军人集结山南城干嘛来了呢?
搜救。搜救谁呢?
龙越帝国北方军区派山南城军代表,邹瑞。
这些个情况,都在说明件事,王伟男的麻烦大了。邹瑞的来头比他以为的还要大!
现在王伟男已经不为连环反应棒盗窃案发愁了,因为根本没人再问这个事。上面的头头脑脑注意力全在掉落悬崖失踪的邹瑞上头。他己经记不清向多少人,多少次地复述整件事的过程。
眼么前哪里是失踪一个贵族军官段阵仗。龙越皇帝丢了也就这么回事儿吧。
倒也不是一点好消没有,不过王伟男现在也不确定算不算是好消息。上头突然开特例,提前通过他的城主代理考核期。大红印章的任命状大手王伟男现在是正经的山南城主了。如愿以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咂巴咂巴,总觉得是上头在甩锅。
‘情况就是这样。我当时赶到的时候下人好看见邹上校和盗贼掉落悬崖,落入龙江里。’又一遍。但这次对方是位上将!龙越帝国一共才几位上将啊!王伟男特别地紧张,最后补充‘事发后我上组织搜救。可是…’
‘嗯’上校不怒自威,后面的片汤话没有听的必要。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王伟男退出房问后,上将沉思许久。目光始终盯着墙上的地图,上面画的红线是邹瑞坠崖之处和龙江流向。客观的讲,情况不乐观。最终拿起桌上的电话,红色的那部。
‘接擎天王府。’
电话提示接通,上将神情瞬问恭敬,腰板挺立,难以启齿道‘王帅,瑞儿还没找到…’
千里之外,京都。皇宫以外最气派的府内,龙越帝国唯一一个异姓王,擎天王邹山其貌不扬。就是个干巴小老头,个儿不高还有点驼背。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小瞧这位王爷,人家还兼着龙越帝国三军大元帅的实职呢!
带兵的王爷,还是异姓。这得多大能耐?!
邹山听电话那头老兄弟汇报。久久不语。几万人撒网找了几天还找不到,凶多吉少。心中有万般悲恸,却只有默默承受。思衬良久,道‘红兵,把军队拉回来吧。’
‘不行!瑞儿还没有找到!’
‘收回来吧。几万人调动,不是小事。’
‘可是!’
‘没有可是,持行命令!’擎天王沉声一喝,虎威毕现。
‘是!我马上收回部队。’身为下级加兄弟,上将当然能体会邹山的苦衷。不无安慰道‘搜救小队还会继续派出。’
嘟…嘟…嘟…
上将挂断电话。作为下级是失礼的,作为兄弟无可厚非。沉重地挂上电话,想起女儿种种。
‘山哥!’
邹山猛地回身,看到了此刻最不愿面对的。强撑笑脸‘心妹,你怎么来了?’
爱人近前,邹山却本能地后退。她听见了,听见了什么?
‘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心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龙心,擎天王妃,邹瑞母亲,当今龙越皇帝龙晨亲妹。身份多重,哪一重都是尊贵无比。此时此刻却和天底下所有当妈的一样歇斯底里。
就在刚刚,亲耳听见丈夫下命令收回部队,放弃搜救邹瑞!
‘心妹你听我说。’邹山眼里满是怜爱内疚‘我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救自己女儿?!’
龙心质问丈夫。两人结婚近三十年,第一次江心长邹山喊着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因为哥哥?是不是?!’
邹山无言以对。龙心从丈夫这里问不到答案。
‘我去进宫。我去求他!我去求他!…’龙心转身奔走,下人们纷纷侧目,猜测,王妃怎么了?
‘站住!大胆!敢擅面皇宫!’
守卫皇宫的禁军小队长惊得操纵机兽拦停车辆。活见鬼了!大白天大模大一样就往皇宫里面!好大的胆子!活腻歪了!
车门打开,下来个侍女打扮姑娘。上前跟小队长言语一通,小队长心头一凛。狐疑看看车内,侍女奉上块令牌,小队长看一眼,大惊失色。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参见擎天王妃!’表情神情晨无上恭敬,兴奋之色难掩。
赶紧下令手下操纵机兽放行,人跪在地上头不敢抬!侍女回到车上,车辆启动,直接开进皇宫。过了许久,小队长确定车走远后才敢起身。
‘队长,车上什么人?’
‘他娘的!’小队长抬手给问问题的倒霉蛋一记爆栗‘是你该打听的吗!有几个脑袋!’
手下无端挨打,悻悻退下。
乖乖!龙越帝国特级通行令牌!持有之人即使是驾驶武装机兽进皇宫都行,何况一辆乘用车。整个帝国这令牌只有两块,一块是当今龙越皇帝龙晨登基大典上亲手颁给擎天王邹山的!另一块是在擎天王妃,龙越皇帝龙晨血亲小妹龙心的,是当年的嫁妆之一!你说这车他给拦下了,是不是拎不清!哪敢检查,脑子坏掉了吗?!
‘陛下,龙心公主进宫了。’
‘咳咳…让她回去吧。’龙越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龙晨知道妺妹进宫为了什么。桌上弹擎天王私调数万军队的折子己经堆成山了!
‘陛下,龙心公主此刻就跪在殿前。恐怕…’内侍做到御前位置也算是顶级拔尖了。要是没点眼力价儿,还不出主子约心思,那他无尘这几十年就白混了。
‘去告诉她,朕知道了。’
‘是。’
无尘去了,龙心也会去。龙晨复杂看着成堆折子,忽然用手一挥,扫落在地。龙颜震怒,内待跪倒一片。
‘咳…咳…咳…’好冷!有意识后第一感觉就是冷,透进骨头里那种。坚难睁开眼皮,这是在哪?邹瑞脑袋空,身疲神乏,有点断片儿。想不起甜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倒在这潮湿、阴冷的烂泥之中。手脚冻得麻木,试着活动,忽然摸到个圆不隆咚东西,一看下一跳,竟是个人头!吓得脱手!
到底是军人,手捧人头也就吓一时。待回过神来,邹瑞又从烂泥里捧起刚掉落的人头。这才发现不是人头是个人,脑袋下是脖子,脖子下有身子,四肢都有。原来是虚惊一场,自己吓自己。不过这人是谁呀?脑袋上粘满烂泥看不出长相。邹瑞用手揩抹掉烂泥,待污物除去,人头上五官显露出来,同时邹瑞的记忆也丝地勾起。‘小王八蛋!’王仙这张脸是邹瑞有生以来最讨厌的脸,没有之一。烂泥除去后正是王仙,邹瑞下意识地叫起!
‘唔…唔…’邹瑞一叫,人头居然有反应,看来还活着。全想起来了。
见王仙要醒,邹瑞第一反应是先控制起这人,免得再有意外。一摸,手铐还在。不管其他,先把人铐上,手铐一头往自己腕子上铐。弄完还不放心,直接将手铐钥匙扔远,这才放心。高碳合金钢手铐,看你怎么跑!
你到是再跑呐!越看王仙越有气,几次被耍忍不住抽他一耳光。
‘啪!嘶…’
后背突如其来的剧痛,痛得天旋地转那种。身体跟被插全部气力似的,视线渐渐模糊,人一软,摔进烂泥里。
好巧不巧,邹瑞摔到中,头正中王仙的头。两脑袋碰了个瓷实。
‘咚’
‘哎呀妈呀!谁打小爷!’王仙前后脚醒转。头上吃巨痛,一激灵起来,破口先骂‘哎…?咦?这里是…荒原!’
这山,这水,这土地。王仙不要太熟悉。想起事来,自已跳龙江来着,八成是被江水带到这里。疯女人想坑小爷,哈哈哈!还不是个大难不死,被小爷逃出生天。四下看看,怎么这么顺眼,这山,这水,还有这个人。人?唉…?
‘疯女人’王仙惊得鬼叫后退,是本能般地怵。手腕上传来撕痛,低头瞧‘我去!什么时候铐上的?!’
抬手抖落抖落手铐,声音清亮,是优质高碳合金钢没错。硬度惊人,有工具情况下强开也要费些功夫。眼么前大荒原的,强开是痴人说梦!
这女人确实麻烦。不过这招有漏洞,压根儿困不住王仙。高碳合金钢破坏不了,你邹瑞的手腕还硬不烂吗?能有石头硬?
两分钟后,王仙揉揉被手铐勒出的腕子,因为缺血造成老深的印痕。放心。砸人手脚这么血腥的事王仙是干不出来的。他可是连环反应棒盗窃案的盗贼,撬个手铐锁跟玩似的。从邹瑞头上取个发卡,捣鼓两分钟,搞定。这叫技术开锁,徬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按理说自古贼不与兵斗。现在王仙应该起身立马就走。但看着邹瑞倒在这湿冷烂泥里头自已转身离开,王仙真做不出来。老头子教导,盗亦有道,违心伤天理的事不能干。什么都不为。王仙抱起邹瑞往岸上干燥外去,找了块平坦地放下。弄下来人已气喘吁吁。
‘八婆。小爷够意了吧。醒了自己回去。’
王仙检查过了,人还活着。又找来不少干草给盖上,别给冻坏喽。
‘不要离开我…’
抬起的脚又放下,疯女人醒了?王仙观察阵子又不像,。邹瑞仍是又目紧闭,难不成是幻听了?
‘就这么走了是不太好。碰到妖曾疯女人就成点心啦。’王仙自言自语人却坐到地上,检查邹瑞状况‘送佛送到西,小爷等你醒了再说。是不是很够意思呐。’
邹瑞发疯的样子王仙记忆犹新,自认搞不定。安全起见,捡起高碳合金钢手铐。咔咔两声,把邹瑞两只手铐在一起,这叫凡事留一手,老头子教导的。
‘唉!哪来的血呀?’不知什么时候手上沾了血,量还不少。别是身上哪有伤口,赶紧上下检查。没有呀,皮都没有破,那这血是哪来的?
王仙将目光看向地上的邹瑞。
‘我去!’检查到邹瑞后背,王仙惊呼起来。二十公分的口子触目惊心。伤口被江水泡得发白,皮肉翻卷,隐隐见筋骨。许是刚才的动作扯动伤口,现在有丝丝鲜血在流。王仙手上的血就是打这儿来的。
‘喂!八婆!你没事吧!醒醒!’
昏迷的人有伤和没伤完全是两个概念,现在难办了。八成是在掉落龙江时在什么地方刮的。看口子失血不少,而且被江水泡过,烂泥沾过,感染是肯定的。王仙检查后发现,人己经开始发烧,证实感染,这就要命了。
这样的创伤在哪都属于严重级别。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原可是会死人的!
王仙用一秒钟作出决定。老头子教导,见死不救可耻。救不救得活两说,装没看见离开忒不地道了。尽人事听天命。八婆,小爷也算对得起你了。
背部创伤,二十公分长,缝合和消炎一样重要。伤口就这么暴露,早晚闯祸!手头既无针也没线,急救包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东西。老头子教导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没条件可以创造条件。
王仙是荒原土著,有什么能用的门清。并不费功夫就找来一些棘刺,正好生得就带弯勾,用来作缝合针正好,就是大号了点。用随身匕首削削凑合用呗。线好弄些,在衣服上抽经抽纬,取下足够长度,也够结实,这么一来针和线都有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别说这么难听,但也差不多。邹瑞如果醒着,估计拼死也要抗拒。没有无菌手术室,没有基本的消毒。只有就地取材的所谓缝合针线和一个盲目自信却没有实际给人缝合过的小王八蛋,在荒原露天就敢干了!
‘皮肤真好!’病不避医嘛。邹瑞光滑细腻雪雪白的后背呈现眼前,王仙忍不住赞个。
非礼勿视,非礼勿想。王仙脑子里正告自己,小心脏却嘣嘣直跳,呼吸都粗了。赶紧深呼吸,调整调整。收起心神,不想那有的没的。
‘嘶…’
缝合开始,王仙这二把刀的技术加上心猿意马的状态。昏迷中的邹瑞发出声响。也是这声给王仙当头浇盘凉水,大为自己感到羞愧,赶紧好好缝合,不想其他。
一针,打结,一针,打结…
‘呼…呼…呼…’整个缝合过程分明是对王仙人品之巨大考验。别看他才十五岁,那些个片子也看了不老少。男女之事理论上是懂的,正是因为懂才叫一个煎熬。邹瑞的模样、身材、皮肤可比那些个片子上的女主角强多了。自己居然挺住了,没有趁人之危。王仙都佩服自己,当然,正常的生理反应是有的。这样更了不起!不是吗?
八婆的伤口目前能做的就是这么多。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能走了,得着手宿营的事。荒原不比别地,自天还好,夜里又冷又冻,风刮似刀。不准备好可不好受。起码要有个能遮风挡雨的窝棚。
工具是重要生产力,王仙手上就把防身匕首,真心不趁手。既要砍粗枝作杆,又要扒树皮搓绳,还要割草填补。从太阳当空干到金乌西坠,总算是弄成个最简易的三角窝棚,里头铺上干草,人躺去相当舒服。这条件在荒原属于VIP中P啦!
小心翼翼把邹瑞搬进窝棚后,王仙累得脱力,人倚着窝棚口就困得不行,眼睛闭,睡着了。
后半夜,王仙惊醒。是又累又困又冷又饿,最紧的是尿急。迷迷糊糊地起身去放水。
半眯着眼找了处杂树丛边,和平常一样,拉开拉链掏家伙放水。
‘哦…爽!’这一泻千里的感觉,抖落抖落,舒服!忽然眼皮跳!近前段树丛有动静,王仙一下警觉,瞬间清醒。
这里是荒原,妖兽出没的荒原。虽是在外围,可难保不会碰上!王仙屏息凝神,小心探去,边探近边低身。抄起块大小合适石头,心说万一有情况手上也有个家伙。
树从又动了,说明对方也在观察自己。王仙笑了,心说运气不错。这妖兽也分三六九等,什么天地玄黄那都是上档次的妖兽。不入流的妖曾有的是,甚至攻击力不如头家畜的也有。和人一样欺软怕硬,遇上不是对手的就怂了。王仙判断树丛里头伏看头低级妖兽,见自已发觉吓得不敢动弹。不由喜从心生,何不打了吃肉。掂量掂量手中石头,寻其身形,只要看到,立马结果了它。
‘快走快走!别别别再过来了!’邹瑞急得要哭。她就是王仙认定的低级妖兽。说起来巧得让人惊掉下巴。王仙醒过来前不到两分钟,邹瑞先醒了。原因和王仙差不多,也是让尿给憋醒的。醒来后见自己身处窝棚,玉仙倚着睡觉,发觉后背伤被处理过。虽不明白过程但也想得到,心理小感动了把。小王八蛋至少没有趁人之危,有点君子风度嘛。有的事以后再说,话说这小腹鼓涨可是排山倒海了。轻手轻脚的走出窝棚,四下一望,选定了这处干八树丛中。刚刚解决,不及起身,就听到树丛外有动静。偷瞄见是王仙,小王八蛋正低头掏裤档。这把尴尬的呦,更不敢动了,紧闭双眼心骂小王八蛋撒完尸水赶紧走。耳边响起哗哗冲水声,邹瑞是恼羞不已。不料王仙这泡尿尿量惊人,足足尿了一分半钟!邹瑞就这么蹲地上一分多钟,加上紧张姿势别扭,力有不逮发出了动静。心叫糟糕!于是有了现在的一幕。
邹现见王仙一步步靠近,除去树丛两人间隔才一米。更要命的是邹瑞还光着屁股呢!
‘嘿嘿!’王仙发现树丛间有片发白光,肯定是那妖兽藏身之处。想也不想胳膊大力抡起,方头脱手,奔雷似冲白光而去‘中!’
声响沉闷,确定打中。不过反应似乎有点不对,不应该动一动吗?起码有声惨叫吧?王仙有点拿不准,警戒前进。
‘小!王!八!蛋!你!你!…’
哪里是什么白光,分明是邹瑞屁股!方大哪里是打中妖兽,分明是把邹瑞屁股砸了块乌青!长这么大哪里受过此等差辱打击!邹瑞咬牙切齿地咆哮,恨不得掐死王仙!
‘妈呀!八婆!你躲里头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妖兽呢?’
知道闯祸,王仙心头狂跳,企图混过。
‘你!你!你去死吧!’邹瑞见王仙眼睛在看下面,一看原来还光着呢!连忙提上裤子。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知道…’
‘你去死吧!’邹瑞怒吼一声,凶扑王仙。王仙哪见过这阵势,加上大脑一片空白。平日里的机灵劲不知道哪去了。
‘误会!这是个误会呐!!’